星期六傍晚在 Paul 家熱身完之後,感覺無比強壯地到了 Stoney Point,挑戰Gomer Pile V4-,和 Wei 爬了一些 VB、V0,趕在九點半回到家,和 Chris、Dawson 一起夜衝 Joshua Tree。預計兩個小時的車程,不知道為什麼無限延長,直到迫近 JTree 南門時,才赫然發現,美國瘋癲如我們的人並不少,整個 Jtree 的入口 highway 上滿滿都是燈火。
每個人想的都一樣:到 Joshua tree 看流星雨。
仙英座流星雨每年夏天都會有,北半球最適合觀賞,但撞到滿月、雲層等狀況,要看似乎也不太容易。夜衝還是需要一些朋友,Chris 提出了這個點子,我想到在離開前還有機會去一次 Jtree,身體都感覺癢癢的,因為興奮而顫抖了起來。
最後我們並沒有去成,在無限延長的車程裡,我們從晚上10點一直開到凌晨12:45,在靠近 Jtree 南側大門時,發現整條高速公路上的燈火,知道再繼續塞車過去也沒有意義,因為光害太重了。我們決定回頭,反正早已身處沙漠,在某個 middle of nowhere,把車停在路邊,拿著露營椅、外套和餅乾,走到沙漠裡頭,躺在地上(至少我和 Dawson 是躺著),開始看起流星雨。
有生之年看過最大顆、最亮、最長的流星,發生在北美洲的沙漠裡,靠近 joshua tree南側入口的某一個馬路邊沿。流星的火光打亮了夜空,飛快地劃破一刀,又在我們的驚呼中消失。 Wei 擔心躺在地上的我們會不會被蠍子或響尾蛇咬(確實有些奇怪的聲音),Dawson 偷偷地打了瞌睡,宣稱他閉上眼睛看見了流星,Chris 架起了相機或者錄影機,打著紅光製造光害。我躺在刺刺的黃土地上,感覺脖子癢癢的,覺得現在,可以死掉了。死掉也沒有關係。(只是有點掛念 JP)
說要做個願望清單的 Wei ,最後只務實地對流星許下身體健康的願望,務實地像老了的我們。我學 Dawson,數著:「3、2、1,shooting star!」張開雙手往天空指去,有那麼一、兩次,有顆小小的流星回應了我的呼喚,順從地在我張開手掌時柔順地滑過天際。我覺得自己是宇宙的一部份了。在敲著鍵盤的此際,我依舊感受到身為這一部分的不可思議,身為自己的微渺、與身處宇宙的浩瀚,我們怎麼能夠如此渺小又如此無限。
過了半個小時,也許是30顆流星之後,Chris 問我們要不要回家了。餘下的三個人一片靜默,我們因為這份靜默而心照不宣地笑了。Dawson 說,最後一顆流星。下一顆流星來的特別緩慢,或者是等待著它讓時間倍感漫長,它終於來了,我們收拾起心情,也收拾起滿地的人造物,小心翼翼地走回車上。
驅車回家的路上,窗戶外頭的星星依舊滿溢出天空,但我看不見流星了。我們聽著奇怪的各種音樂,從動滋動滋到鄉村音樂,聊著各種話題,直到凌晨四點在房門口互道晚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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